从佛学院到亚青寺

五明佛学院:

佛学院可谓是我此行中最梦幻和最浪漫的一站,无论从自我状态,身心感受,当地人文,所闻所见哪方面来说,都充满着新鲜和震撼,因为你所到之处,所遇之人及所做之事都沐浴在一种祥和、平实的喜悦之中。

不同人的出现,每件事情的发生,都如冥冥中自有天意般,或给你些提示,或引导你进入下一个场景。与《The Celestine Prophecy》所描述的故事如出一辙,每件事或每个人都是带着能量和信息而来,你唯一要做的便是敞开心菲,坦然接受一切并与它们坦诚交流。当这种能量流的交换不自觉发生时,你就会处于一种饱满、自足,而又平和的状态,因为你与周围的一切都是联系着的,你的能量场与周围和谐地共处着并相互做着交换,所以你无论做什么都会有如神助般畅行无阻。

其实,你就是你所处的世界,你已经没有了边界,与周围的一切都交融在了一起。

深圳小凌和成都小陈是在成都往色达的班车上结识的,小凌此行是为了寻找姐姐而来,他查询了姐姐电脑的上网记录及手机通话后确定姐姐来了佛学院。但于几万人众中找出一个来谈何容易。可事情偏偏就是这般容易,就是这样的巧妙:二人误打误撞,进了觉姆食堂,恰好碰到了在食堂帮忙的姐姐。

第二天,纵然是在觉姆圆布小师父的带领之下,我们还是被拦在了觉姆食堂门外,被告知:觉姆食堂不让男众入内。但后面又跟来了一批人,管理食堂的觉姆只得发了慈悲心将我们一众人等全部放行。打饭期间,阿文和同行的一位藏族小觉姆开玩笑,等后来我告诉阿文说她是个小觉姆时,阿文才觉刚才的玩笑有些不妥。可是,对小觉姆来说,依她的年纪和她所在的世界,男与女,喇嘛和觉姆又会有什么分别?我在她眼里也可能只是个俗物罢了。

佛学院是年轻人的聚集地,到处都是阳光的笑脸和善意的眼神。所以,就连我这个自认没有什么佛缘的人,在这里还是感受到了佛教对众生的召唤。

我想像着约1400年前的那烂陀寺,当时佛教的绝对中心,也是集上万僧众的佛学院,应该也同样有着类似的能量场和同样上进、平和的氛围。我只是无法体会当年玄奘经过三年的长途跋涉,过秦岭,走沙漠,翻越雪山后终于到达那烂陀寺时的欣悦。但“到达”对他来说只是起点,因为学法修法取经之路依然漫长;但佛学院对我来说算是我此行的终点,到达便是结束。但即便是这个短暂的停留,也让我体会到了一种游离于世俗之外的生活体验。

经阿文指点,晚上在汉经堂听了一场索达吉上师(音)的大课,印象中讲的是曼荼罗,曾劝修行的学生每天都要念诵经文几十遍,并坚持三个月等等。其实,如果花同样的精力做其它的事情,哪有不能做成的?

学佛法念经文可以吃得这般苦,可以费这般的精力,为什么生活工作中就不行呢?佛教于科技、文化如此发展的今天为什么仍有着这般勃勃生命力呢?

当我说起一行中碰到众多居士和修法的人都来自发展相对较好的广州时,同行的小姚说的一句话相当直白却又明理:“都是钱闹的”。

为什么文化、信仰及物资间的冲突非要以宗教方式解决呢?难道除了宗教,就没有其它和谐的相处之道了吗?

日子好了,拣择多了,却又无从拣择了?或许,没有选择的选择才是唯一的天作之福。若真的要“饥不择食,寒不择衣,贫不择妻,慌不择路”时,或许同面对太多拣择时所过的日子又一样地匆忙、空洞。

太多的疑问,在佛学院里,并不需要答案。一张张笑脸,整齐的颂经声,课堂上专注的神情,便胜却了所有的答案。

开心、自在、自得,便是佛!

亚青寺:

这是个注定越走越冷清的旅程,但我还是选择向下走,一直走下去,直到我想停下来为止。在甘孜时,虽然找了多次但一直没能找到同行的人或车,可是此次前来并不容易,再来地话就不一定是什么时候了,便决定继续向下走。富有戏剧性的是,就在我下定决心之后,就意外地碰到了去白玉的车。和司机互留电话后,我便称心地去四处游逛了。

但第二天到达亚青后,虽然降低了预期,但还是觉得失望。

11点多到的亚青,安顿好住宿后我就沿着转经道转经,路上有不少藏民,但语言基本不通,只能做个简单交流。路两旁全是垃圾,野狗甚多,而且每个垃圾桶处差不多都会有条死狗,河道里横满了发出臭味的垃圾及各色各样的塑料瓶子。

找了块干净些的草地,面对河水,我盘腿而坐,吃了些点心,喝了喝热水,然后闭上眼睛休息。对岸突然传来唱经的歌声,河水对面零零散散地坐了不少读经的觉姆,我只是没想到还会有人大声唱出来,当声音传入我耳畔时,我先是一惊,然后又陷入一阵愕然:分明世间儿女语,到此都作天人声。这声音真得像是破空而来,犹如从远古某个朝代穿越了时空,直直地敲响了我的耳鼓……

休息作罢,继续转经,然后回宾馆吃了午饭,感觉有点乏,便坐在床上看起了书,不一会竟睡着了,然后又被一阵劈劈啪啪的声音惊醒,外面竟然下起冰雹来了,下了好一阵,然后便是雨过天晴。高原上的天气真是个娃娃脸,说变就变,晴雨不定。

之后又出去走了一圈,同从西藏来的一行数人一起见活佛,但语言上不通,交流相当有限。路上倒是遇到不少觉姆、喇嘛,人都很热情,但都碍于语言问题,交流甚少。又到各大殿堂上走了走,后来又误入阿松活佛(音)的殿堂,既如此就不妨一见吧,阿松活佛算是整个亚青寺的大管家了,整个房间里全挤满了信众,还有很多觉姆,每个人手上都有个条子,因为觉姆和喇嘛是不能随便见活佛的,只有求解时方可,不像外人,只要准备好哈达或者干脆一份诚心就行了。我坐在人群之中,看着觉姆和信众们个个诚惶诚恐的样子,心中却是一阵难受,不知神经搭错到了哪根筋上,只剩下一个想法:愚昧!

我在人群中如坐针毡,越呆越难受。就在此时听到外面有人谈论什么打印机问题,不能双面打印云云,我乘机出去看看能不能帮个忙,两个喇嘛在谈,我插话进去,提了提建议,然后便找机会从人群中溜了出去。

走在清冷的街道上,呼吸着自由的空气,一身的自在,径直向着远方挂满经幡的小山走去。想起老子说的:天地不仁。老天从来都是给强者机会,从来都不怜悯弱者。在这个世界,求人不如求己,靠天不如靠自己,路还得要自己走。而我现在所能依靠的,便是我的双腿和些许急促的呼吸。

等走到山头之上,远跳西边的天空,金灿灿的落日的余辉从地平线和黑压压的乌云间的缝隙中迸射出来,构勒出远处连绵山峦的凹凸平缓。造型现代的觉姆经堂四周全是紧触着的成群的小房子,不少房子上面正飘散着袅袅的炊烟。当幕色掩去了所有的细节与不堪之后,剩下的便是亚青所独有的自然与人文的和诣之美。

只要将你的心胸放得足够宽,只要把你的目光放得足够远,当你的视野足够大的时候,就只有一个字可以描述你眼中的一切,那就是:美。

冰与火的边沿-雀儿山攀登随感

坏事总会在最意料不到的时候发生,而且就在我踌躇满志地认为我无论从体力还是精神上都准备好了的当口。

从甘孜开始就拉肚子,到了大本营则更甚,肚子里一直翻江倒海般闹个不停。晚上大伙在餐厅里聚济一堂,玩杀人聊天看电视不亦乐乎,我则是倦缩在睡袋里,将水袋里灌上热水揣在怀里暖胃,一边看书一边忍受着胃部间歇式的疼痛。本想第二天应该能恢复个差不多,结果第二天不但拉肚子不见好转,晚饭时又开始吐,当胃部空空如也时,倒也好受多了,但体力上能否支撑后续的高强度攀登?想太多也没用处,反正既来之则安之,不行就撤,我已做好了下撤的准备。当所有的热情却冷却下来后,倒也是一片淡然。

大本营的第一晚便开始风雪交加,让我领受到了今年最寒冷的一天,从协作队了解到已在山上的A组和B组登顶难度相当大,D组和同行的E组的玉米共15人,脸上虽还挂着刚到大本营的兴奋,但都不免忧虑起恶劣的天气。

第三天,风雪过后太阳便又撒下明媚撩人的光,所有的人在阳光下都露出来灿烂的笑容。万里晴空上白云悠悠,白雪覆盖下的山体更像一位禅定的老人,安静、慈祥。

早饭馒头热粥咸菜加花生,吃得胃里热乎乎的,然后一路向前,没花时间看风景,等到了C1营地,便觉全身舒畅,望着漫天遍野的雪,热情也随即高涨。

这份对雪山的热情始于05年,07年本想大干一场,却又两度与雪山擦肩,先是联系好了刃脊五一去登半脊峰,但党结真拉刘喜男山难致使此活动取消,五一便去了昆明在富民呆了一周与众多岩友一起攀岩交流;后来又约好老杨、老张和赤兔等人7月共攀雀儿山,但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工作上项目太紧,不得不放弃。至此雪山之梦便离我愈来愈远,但内心的渴望却更加得灼热。

正是凭着这份灼热,纵使随着海拔上升,状态却在慢慢恢复。到C1营地后,我的肚了再也不闹了。

从C1营地开始,都要穿上所有的技术装备,安全带、头盔、雪镜、塑料高山靴、冰爪等,大家开始结组攀登。协作数量不多,全队分三个结组,每个结组中人相对多了一些,大家速度不一,所以C1到C2营地,也是一个磨合的过程。经此一程,大家相互之间基本都已了解,也逐渐达成默契。反向也说明了找一个默契且速度匹配的搭档有多重要,特别是登山,系在绳子另一端的搭档就是你将生命托付的对象,搭档是非生死之交不能做的。此行中,我和杭州过客,就达成了一种默契,全程中还都是同居一帐,即便是大本营也都是挨着的,呵呵,约好了明年一起去登山。

从C2到C3营地,路程相对较短,队伍经过前期的磨合,步调上更加默契。C2晚上风相当大,吹起来很多雪盖在帐篷上,甚至吹至帐篷里面,很多人的鞋子全堆满了雪,但等我们到了C3营地,天气则又重归于风平浪静。阳光下,颇觉暖洋洋的,但等阳光褪去,立马就觉寒气逼人了。

从C3营地出发冲顶的过程,虽然兴奋,却是波澜不惊,路走到这里,冲顶只是个必然的结果而已,不留悬念。冲顶后大家不做停留,直回大本营。但大本营并不是我的福地,等兴冲冲赶到大本营后,肚子又闹将了起来,好在比起之前轻了不少,而且精神上也不用再紧张什么了。大本营真得冷,阴阴地,湿湿地。

7天时间就这样结束了,之前曾看过多人的攻略和游记,也曾作过多个设想,但7天后,所有的所有都已成为了一种经历,板上订钉的“历史”,亦或枯燥而无味的记忆,失却了所有的悬念与想像的空间。

本来所设想的冰与火之间的对抗该是怎样的一般激烈,但真到了冰与火的边沿上,却是另一番景象:一种淡然的释怀,一种对自然的向往,一种对天与地的崇敬,和一份对雪山的感激之情。

长坪沟-毕棚沟穿越

一、成都-日隆交通

成都-映秀-卧龙-巴郎山-日隆线已于国庆前开通,但分单双号限行,单号限从成都到日隆,双号只允许反向行车。

茶站子车站只售从成都到小金的票(票价含保险:102),走的是雅安-宝兴-达维-小金一线,去日隆的游客可以在达维下车,再做小面至日隆。小面乃是大巴司机的关系户,实际上达维还未到就赶人下车了,达维到日隆收15元/人。行车时间约8小时,从早6:30到下午15:00左右。

茶站子车站早上也有小面招呼人至日隆,每人150元,半天时间便可以到达,中间还可以停车拍照,建议考虑小面。

二、长坪沟景区管理及收费

现在景区管理越来越“标准化”了,也就意味着游客交的钱更多了,而且没得讲价。

1,景区门票70元,上下山车费40元,后者可以不买

2,马匹只能租景区的,一匹马收费100元/天

3,向导是120/天,登山或穿越必须请向导,否则不让进

4,在景区过夜,还要在景区管理处注册交费,管理中心在日隆镇上,不在景区

三、毕棚沟景区管理及收费

1,毕棚沟景区全是水泥路,共36公里左右,沟尾至上海子接待站10公里左右为电车道;从接待站到入口26公里是沥青路,有大巴车,交通费是50元(包含来回路程)

2,出沟时并未检查门票,也许我是坐车出来的缘故,直接到景区外停车场

四、行程记录

D1: 9/25 日隆三嫂家-长坪沟沟尾
      03:30 – 13:30,均速:2KM/H

曾准备24号早进沟的,但景区不允许一人穿越,必须要请向导方可!只得于25号凌晨3:30左右摸黑进沟。长坪沟毕棚沟穿越全程

天上略有些星光,加上路灯,勉强可以看清路。但天一直阴着,基本上是伸手略见五指的感觉。既然是摸黑,没用头灯,另外怕登山杖声音比较尖锐,也只是握到手里。

走夜路的感觉还是相当棒的,目及所处只在方寸之间,除了向前迈步,没有任何杂念。耳畔一直是滔滔水流之声,夹杂着规律的脚步声,此外的世界一片静寂。

忽然黑暗中传来一声脆响,心头一惊,再细听之下,原是马铃之声,路边的马匹也只有在你靠得很近时才会动一下,看来是我打扰到它了。又行至前方,水声之中隐约有声音从前面传来,不紧不慢,待我快步赶上去,才发觉前面有匹马正在我前面悠然行走。

夜色中,思绪更显得活跃,脚步却是有条不紊。不时看看GPS,以检查行程。走着走着看到前方一片白色,以为是石头,但水声却越来越响,我竟然走到河边上了,回头一望,桥在我右侧伸向黑暗之中,差点走到河里洗了个冷水澡。但老天还是准备要让我洗个澡的,过了喇嘛寺天就开始下雨,越下越急,只得穿上冲锋衣,继续赶路。

喇嘛寺过后往上走没有路了,我印象中右侧有个空档可以钻进林区(05/06年曾来过),但走了一圈没找到,只得走了一长段回头路,然后再靠着右侧走,打开头灯并调到最暗一档,边走边看,终于找到入口,一头扎进丛林里,至此,悬着的心才放下来,从此之后不会再有景区的人来管了。

我走得路明显是马道,泥泞与马粪到处都是,还好路两旁可以插脚。走到枯树滩附近,才走上人行栈道,全由木板拼搭而成,由于下雨,木板相当滑,木板间的缝隙动不动就会卡住登山杖,我相当不适应,走了一小段便切到了泥泞小路上,小路虽泥泞,但走起来却亲切。

早上9点多时到达木骡子,碰到两队人马,曾坐同一班大巴来的日隆,一队只是在沟里露营,正准备出沟;另一队也是走毕棚沟穿越的,刚刚起来,正收拾东西。吃完早饭后,又同他们相遇了一次,随后我便扎营休息,时间才下午13:30的样子,只是我脚有点疼,鞋底太硬,第二天出发时将从锦江之星带来的一次性拖鞋垫到了鞋里,这才让脚舒服起来。扎营处实际上离沟尾还有5公里左右的路程。

D2: 9/26 长坪沟沟尾-垭口-乱石阵 
      09:00 – 18:00,均速:1.3KM/H

睡到自然醒,近7点才起来,吃早饭,收拾帐篷、睡袋等,等收拾停当已近9点了,速度够慢的。好在后面日程中收拾行装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有经验,后来最快20分钟便将散落一地装备规整到大包里。

脚下有了软拖鞋垫在下面,走起路来没有了昨天行走时的脚底按摩的生硬感和痛苦感,但是肩膀却时不时地开始向我抱怨了。

快到沟尾时,要过一个高难度的“桥”(可惜没拍下照片),对岸一半是三根木头拼成的,岸这边却只是一根木头搭在上面,这根木头也就大腿般粗,而且还是活动的。下面水流非常急,向下插登山杖都要费些的力气。除了小心翼翼之外,便还是小心翼翼。过了河,再往前走已无难点,11点左右到达沟尾,此时才发现竟走过头了,上山的路已在身后。

海拔开始急升,真正的挑战这才真正开始,上山的路一侧架有栏杆,蜿蜒曲折以“之”字型向上延伸,中间一段我选择了直上,走到中间时便后悔不及,山势太陡,而且草坡相当难走,中间有巨石的地方还要绕过去。后面的全部的行程,我一直是老老实实走在“之”字型路上,绕就绕吧,安全第一。

翻过哑口的一段路,每走一段都会停下来歇一歇,肩上背包的份量也是越走越重。回忘长坪沟,雾气升腾,对面的山峰完全被掩盖于烟气之中。

哑口之上,视野豁然开朗,但远方仍处于云雾之中,我人却处于云雾之上,前面的路亦淹没于浓浓的雾气之中。

走过一片乱石阵时,路径消失,我看到左侧有一小溪,边上还有一条干涸的小溪,便沿着河床向下。GPS等高线显示没有异常,相当平缓,一直延伸至海拔4000米处,但等我走到下面,却是悬崖边上了,只剩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退回去。这时天还尚早,我等了一会,就在云散开一条缝隙的空当,我看来右侧像是一个大缓坡,不过看上去也是乱石丛生,左侧依然被云雾遮挡,看不清状况。

向下走容易,再向上走却难了,在两米多高湿滑的大石头上攀岩,是何等“刺激”之事,再加上还背着个又湿又重有50斤的大包,一路之上真是“惊喜连连”。

天色已渐晚,我便在两条小溪之间的高地上平整出一块营地来。雨来得相当及时,就在我刚扎好营地时一泄而下,随后的整个夜里便时停时下,淅淅沥沥。

夜里静地出奇,只有缓缓的水流声响在耳畔,我直到看书看累方才睡去。但在凌晨一点多还是醒了,煮了份豆浆,吃了个石榴,约1个小时后我又钻进睡袋睡着了。

D3: 9/27 乱石阵-毕棚沟-上海子接待站-休息地-沟口-理县-古尔沟
08:30 – 12:00,均速:3KM/H

一早6:40左右起来吃饭收拾行装,8:30左右收拾停当,先轻装向上走,分别向左侧、右侧探路,在经过一个明显扎营处后(垃圾遍地)找到一条明显的下山路径,随即返回去取大包。

后面的路基本比较明显了,每经过乱石阵或路径不明显处,我都会站在高处远跳路径的走方,只要大方向对,就不会走错路,即便走差也能再走回正道上。

之后的路便延伸至丛林之中,好在丛林里路径更明显,也没有叉路。直到下降至景区,便全是水泥路了,此处开始就有电车通往上海子接待站。走到11点多,到达上海子接待站,看到相当多地游客,也有不少人看我似外星人似的。

我选择继续向前走,路遇老乡问中间的林子里有没有小道通出去,答曰没有,但我还是不甘心,找了个缝隙便钻进密林,结果里面压根就没有路,结果在全身粘满带倒刺的植物种子之后我走出来了,沿着公路又走了两公里左右,看到有小路伸进丛林里去,里面是一片空地,时近12点左右,正好可以晒装备。随即摊开了所有的装备,让帐篷、睡袋,湿衣服都可以晒晒太阳了。我则又往深处走了走,发现丛林中有明显路径,但现在却已爬满了枝蔓,已然荒废,估计公路开通后,这条小径便鲜有人走过了。

边晒太阳边看书,一身暖洋洋地,可是一种孤独感却莫名袭来。出来几天了,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或许正是此次穿越接近尾声了吧。

但今天后面的路还有不少,不确定性更大,我只知道我要去古尔沟,但古尔沟究竟在哪里,我则是一无所知。

13:30左右我又回到公路上,此时我则无心再走了,在公路上行走太乏味,而且也没什么风景。有道是“至道无难,唯嫌拣择”,当只有华山一条路时,你会无怨无悔走到天黑;但是当有得选择时,惰性或各种想法便洪水般冲击着你的堤防。好在几分钟之后,我就坐在出沟的大巴车上了。车上是从成都自驾来的一队人马,多是老年人,他们是专门来毕棚沟玩的,马上要赶回理县。在毕棚沟口没有问到车,便搭他们的车到了理县,两位老同志,说起话来挺有趣,从景区里的大巴我们就开始聊,一直聊到理县。他们开得是小Suzuki,一路之上对我也是淳淳教诲,言之灼灼:一个人走这样的路太冒险了;我则一直在点头:诺、诺、诺。

到了理县,却没有了沟里的好运气,找了半天才找到一辆小面,(司机姓代,在理县还开有旅馆),说古尔沟可以去,但要价100,讲了半天讲到80,便决定走了。实在不想助长这种漫天要价的坏风气,但又无可奈何。

几个小时之后,我已泡在温泉里了,偌大的池子(20M x 15M的样子),只有我一个人,半小时后才陆续来人,但最多时也就15人。

洗却了连日的劳累之后,一身轻松,重又精神焕发,清冷的空气拂过面庞,心中阵阵欣悦。漫步在安静的街道上(实则是G317),开始思参起明天的行程。

五、行程总结

1,这个季节并没有雪,全程路径还算比较明显,而且全程都有水源补给,但雨季要注意防水

2,未遇到任何野生动物,只有长坪沟里有不少牦牛,扎营时要避开

3,乱石阵比较多,而且乱石阵中基本看不出路径,标记不是很明显,一定要多注意。进入乱石阵前,要多远眺前方的路,掌握好大方向

4,GPS的等高线,因是插值得来,局部地段并不准确,要根据形实际情况做调整和变通

六、一路风景

长坪沟:

 

毕棚沟:

自有言如玉

旅途中最好的打法时间的方式除了聊天便是看书了,此次携带的nook 2可谓是此行中我最好的伴侣了。

《一句顶一万句》,刘震云著,出发前就已开始看,飞机上看完后面一部分。
《故乡天下黄花》,刘震云著。去成都的飞机上看完的。
《八百万种死法》,劳伦斯·布洛克著。纽约城有八百万人,每个人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人也将各自不同的面临死神的方式。
《禅是一支花》,胡兰成著。很早就知道胡兰成其人和其事,但他的书却从未看过,虽然几年前就淘到了此书的纸质版。之前看《大江大海》时,还将龙应台混淆成了胡兰成,等看了开头后才得知龙应台是50年代才出生的台湾人,这才恍然。选此书前,先浏览了李敖的《传统下的独白》,觉得年轻时的李敖嘴太贫,又看了《忽然七日》,我则忽然失去了耐性,然后又翻到《不去会死》,可我已行走在路上了,直至《禅是一支花》,才发觉禅家公案竟也能如此妙趣横生。于无人处,三嫂家,帐篷里,我都曾念出声来。只是电子版错字太多,严重影响阅读体验,决定回家后对照纸版做一个校对,再发到网上。
《禅说》,南怀瑾著。看完《禅是一支花》再看这本,乃是顺理成章之事,再加上不日就到色达五明佛学院了。
《道家、密宗与东方神秘学》,南怀瑾著。后面涉及太多“易”的东西,看不下去了。
《达摩流浪者》,Jack Kerouac著。禅不分中外,写得是老外的修行、流浪历程。看了此书,中国的苦行僧们估计要挤破脑袋也得出国了。Jack Kerouac被称作是垮掉的一代的代表(King of the Beats),著名的《On the Road》一书便出自他手。
《Decision Points》,George W. Bush著。目前看了一半,还剩一半,塔里班打完了,准备开打萨达姆了。

相逢何必曾相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西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纳兰性德

旅途中除了赏心悦目的风景之外,与形形色色的人不期而遇同样是一种美妙的体验。就在眼神相交的一刹那间,似乎就达成了默契,或坐而笑谈,或并肩同行,亦或擦肩而过。一切皆随缘、随意,缘来则聚,缘去则散。曾与很多人结伴而行,也曾一起下馆子腐败喧闹,但分别时却依然不知名姓,挥手道别那一刻,却又共同期盼着下一次的不期而遇。

2011/09/23 日隆三嫂家 有穿越的队伍,也有单个去登三峰的山友,也有一同从成都坐车过来的学生……
晚上停电,一起篝火晚会,喝茶聊天,乘机我了解了一些北线景点
2011/09/24 日隆三嫂家 深圳山嶙和和吉林风人二人准备同爬三峰
2011/09/25 长坪沟 遇到同坐成都大巴的两个队伍,一支只在沟内露营,另一支同样是长坪沟-毕棚沟穿越,我打算独自走这一程,并提前扎营,后面直至出毕棚沟再没有和他们相遇
2011/09/27 毕棚沟 从成都自驾来的一行众人,好心让我搭车到理县,结果发现与古尔沟方向竟背道而驰
2011/09/27 古尔沟温泉 碰到一帮游客,教人游泳 :)
2011/09/28 古尔沟 同一藏族老者一起搭顺风车去马尔康
2011/09/28 马尔康 遇到杭州四人、广州二人、来自法国的独行女Valerie,她们7人是在黄龙碰到一起的。杭/广6人明日同去金川,Valerie去甘孜,将和我同行一段路。Valerie已在尼泊尔、东南亚走过一大圈了,来中国一个多月了,从北京、平遥、西安、成都一直来到马尔康,中文一句不会,我真佩服她的勇气
2011/09/29 马尔康->色达 座位让给Valerie,我去车站外等车(以避车站检查),意外碰到小姚,他也是没买到票。我们谈了一路子,巧得是,去年7月11-12号,我们竟然同在云南雨崩村,只是当时未曾见面,此行将同去色达
2011/09/29 佛学院 偶遇一深圳居士,后又遇中山的阿文,佛学院几日多亏阿文指点
2011/09/30 佛学院 上午小山上闲走时,偶遇济南来的两位老乡,都是摄友,全副装备;中午阿文介绍成都小陈,安徽姐弟俩(凌姐,凌弟)。凌姐也是位居士,准备来这里修行,弟弟是寻姐姐而来,中间故事以后再做介绍。经小陈说与他同车还有一支登雀儿山的队伍,于是便结识了D组的木头等五人,说定2号一起包车去甘孜
2011/10/01 佛学院 觉姆经堂前偶遇第6位雀儿山D组人员,才得知D组还有个群。经凌姐介绍认识觉姆小师父圆布,一起参观觉姆经堂金则萨埵像
2011/10/02 佛学院->甘孜 连我在内D组共7人,已相互认识。晚上另外8个从成都赶来,结识四把刀及不系之舟(后大家一致改叫“老公”)
2011/10/10 甘孜 结识广州来的居士和白玉的一位喇嘛,明天同路,他们赶往白玉,我去亚青。
2011/10/11 亚青 刚到亚青就碰到一位请愿的老太太,人很热心。后又偶遇一支自驾的队伍,从白玉方向来,准备去色达。
2011/10/11 亚青->白玉 遇到一热心遂宁小伙和他女朋友(白玉长大的西宁人),一路上相谈甚欢
2011/10/12 德格 只碰到两位驴友,他们正准备去昌都。更庆寺正举行法会,和老乡交谈后得知,此法会一年只办一次,共三天,今天是最后一天。
2011/10/13 德格->康定->成都 在江达开饭馆的四川小伙,回天全的藏族小秋了,长得像王勇峰的司机刘师傅 ……
2011/10/15
2011/10/16
成都 班夫电影节:成都驴友的集会,有正决定辞职走长线的小伙,也有迷于滑雪的重度发烧妈妈
2011/10/17 成都->上海 在镇江开饭馆的四川老乡,热衷皮滑和漂流的成都驴友小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