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亮的日子和闪亮的人

自从上周日同学聚会无意间谈起了姜任秋老师,直到现在我还会不时会想起他。一者是他很有才气,30多岁就已是教授,师从于杨士铭,就是那本著名到差不多每个动力学理科生都要学的黄皮教材《传热学》的作者;二者他长得像姜文,而且同样姓姜,我一度怀疑他们有点亲缘关系;三者他英年早逝(1960.8-2007.3),令人扼腕。

曾有一年时间我对热物理如痴如醉,当时不是泡在图书馆里就是忙在实验室里。当然这正是源于我对姜老师的崇拜,点燃我兴趣的也正是他的《传热学2》选修课。热物理里有很多精妙的概念,如熵,热/相/力平衡,饱和,涨落,正则系统,沸腾,临界胚泡等等,每个概念都有相当厚重的诠释,只是现在我只记得他们的名称了。正如老同学海龙所说,事情虽已过去多年,但又好像都在眼前似的。所以当我随口说出什么抛物线方程和椭圆方程时,并觉得不惊讶,这些名词曾伴我多年,就像是离散多年的老朋友。

记得当时,计算机系的老于曾找我说很长时间没见了并问我在干什么,我相当郑重地告诉他我在研究热物理,他则反问道“热物理有什么用?”。老于和我曾一起创建计算机病毒及安全协会,这家伙见我不再搞计算机,旋即将我的小486给抱走了。我则在想他的话:热物理到底有什么用?谁知,很快就用上了。

就在那年的寒假,我和小石头一起去341风洞试验室打工,我们将搬运工、电工、电焊工,油漆工,管道工都干了个遍,搞定了一个散热水箱和水箱架子。当时试验室正准备上马一个风洞项目,程元龙教授让我们算算如果用电阻丝加热空气流需要多大的功率等,依稀记得当时是以对流换热的模型来做的计算,一旦有了模型剩下的计算就简单了。其实后来工作以后碰到的核燃料棒换料问题,其解决方案也不外乎是同样的一个扩散方程,只是换料是个复杂的三纬求解,曾将它简化成一个比较粗糙的两维模型后用差分做过计算。

但老于的话,在现在来说,却是成立的,就我而言,热物理已没有什么用处。只是那段浸染着热情和传导的日子就如刚刚发生在昨天;引領我们走进这片神秘土地并一度成为我人生坐标的人,也好像就在眼前,正满怀激动地讲述着他的理论和对热传导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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